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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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唐城是經貿地最為發達的地方，這一片的人也頗為懂得享受。
醉月樓的內裏歌舞升平，老鴇數著銀票往裏間走推開一扇掛著木牌的房門。
“爺，今兒收成不錯！”
越過屏風便看見一紅衣男子衣物松垮身旁還倚著個未著寸縷的男子。
被叫爺的人推開身旁人給自己續了杯清酒：“有什麽外來人嗎？”
老鴇把銀票放在桌上仔細回憶道：“有兩個自稱北上的商人在這裏吃酒。”
“穿的什麽？”
“騎射服。”
蘇詞措從凳子上站起來：“備的長衫呢？”
“在側臥，已經熏過了，爺是去見宋公子嗎？”
蘇詞措未作答，只給老鴇使了個眼色便出門了。
唐城作為元豐國最邊境的地域還有著最大的練兵場，也正是主要兵源地。
他在側室換過青衫後在房裏轉了幾圈散掉身上的酒味便急忙趕到練兵場。
“宋兄！今日北田來了幾個穿騎射服的人，不像是莫將軍讓留意的那批。”
宋堰轉過身將人撈了滿懷：“慢點跑，路地不太平整。”
他幫蘇詞措撫正外衫又細細一看：“讓他們留意一下。”
宋堰因為常年練兵皮膚較黑，眉目間也比較嚴肅。
場下膽子大的熟兵大聲調侃道：“小夫人又來望夫啦！”
蘇詞措臉色一變朝聲源看去，他的手微微顫抖。
宋堰笑著讓那小兵閉嘴，又把身後人往裏藏。
莫於池跟白風譽一同上下朝近幾月，其中說將軍跟左相交好心有明主的謠言都傳出來了。
白風譽依舊跟他同進同出。
然今日莫於池在朝上並沒有看見白風譽，因為白風譽病了。
白風譽重病告假，皇帝差人送了幾副上好的補藥以示安慰。
他這一病也病的蹊蹺，前來看病的大夫說是染了風寒。
這幾日天氣轉秋是會時不時降溫，白風譽攏了攏身上的被褥盤腿坐在床上沈思。
他昨晚倚靠窗邊發呆連著吹了一夜的冷風，沒想到這般不經折騰。
莫於池得了空頭也去白府上探望，還帶著一些甜糕。
差人請示後提著食盒站在門外，後背壓的有些低，看起來有點頹廢。
小廝收好食盒後把人帶到房內的屏風旁：“少爺剛醒不便示人，將軍就站在此處吧。”
他聽到屏風另一側那人咳嗽的聲音，直皺眉道：“醫師來過了嗎？”
白風譽答非所問。
“近些降溫沒太在意，將軍站遠些莫染了病氣。”白風譽嗓子有點啞，說話的語氣也帶著疏離。
莫於池轉移話題：“大王爺幾日後便趕回城同陛下送些賢才，還要一同參加西境使者的迎風宴。”
白風譽止不住咳了幾聲，倒了身子躺在床上發出悶聲，驚的莫於池從屏風旁穿過去。
隔著屏風還好，只能看見模糊的人影。現下倒是看到小相爺病弱的樣子，臥在榻上，中衣松垮，臉色緋紅。
“白丞相吃過藥了嗎？”
白風譽撐起身子擺手，他床頭還放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藥，聞著沒什麽味道。
“將軍若是無事就請回吧，在下實在是無力招待。”
莫於池沒急著走，他靠近床榻把藥遞到白譽面前：“先把藥喝了，改日再來看你。”
他看著那人把藥喝完又給人掖好床被：“皇上點名迎風宴要你參加，屆時我同你一起。”
白譽朝他眨眨眼睛，虛弱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莫於池還是不大放心，伸手朝人額頭探去：“你這發熱怎沒同旁人說過？”
他語氣不由得帶上幾分焦躁，讓門口候著的小廝找了隨行的醫師。
吳天背著藥箱急匆匆進了房，聞著滿屋子的藥氣直道：“不開窗是要人吸病氣嗎？”
白風譽累的說不出話，咳嗽的聲音聽起來也是撕心裂肺。
吳天招呼莫於池去把窗子開了，灌了些冷風進來，又給人把被子掀開。
“再這麽憋下去你們家丞相都要成熟肉了。”
屏風前的小廝埋著頭不敢說話，倒是白風譽拖著破鑼嗓子替他們說情。
吳天嘖了一聲給白風譽貼了張濕帕：“你也別開口了，聽著難受。”
他是太傅之子，為人爽朗直率，又在醫學方面頗有研究，於是在莫於池手下做了行軍醫師。
給人好一頓說教後又開了點安神的。
“你請的那些大夫開的藥就別喝了，容易相沖，迎風宴就幾日了，屆時別帶著病去喝那幾口酒。”
白風譽躺在床上朝他眨眼睛示意自己知道了，隨後轉過身子背對著他們。
白風譽告假這幾日一直有人踏白府的門檻都被白勉成回絕了。
此時的白風譽正坐在桌前看暗衛傳回來的消息。
江南下的印記男子已經被捉住了，現在在送往城都的路上，暗三在二皇子的母妃那也收到了消息，唐城的蘇詞措也正往城都趕。
他淺啜面前的茶水，泛白的嘴唇才算有了些顏色。
生病這幾日他才得空查清了些事情。
吳天的藥實在管用，這幾日下來已經好轉不少，就是容易嗜睡。
他披著外衣在房裏踱步，剛打起點精神就聽到敲門聲。
“誰？”
“蘇詞措。”
他讓人進來，自己穿好外衣坐在主坐上。
蘇詞措今日穿了身大紅色長衫，薄薄一層跟把自己裹成熊的白風譽形成對比。
他扇著風止不住吐槽道：“你房裏全是藥味兒，怎麽跟白老二一樣成藥罐子了。”
白風譽：“能忍忍不能忍站門外說。”
蘇詞措笑嘻嘻鉆進來自顧自的倒了杯茶水。
“前段時間北田來了一批人，還有個叫莫於池的讓邊境兵盯著他們。”
“醉月樓那邊得到的消息是，北田商人想在唐城開拓商業但是邊境兵攔了好幾批下來，說是心思不純。大王爺帶的文人我在路上也碰到了，看著不太像元豐國的人。”
白風譽手上看著蘇詞措帶來的書信：“你跟大王爺正面碰上了？”
“那沒有，我走的小路，在客棧休息的時候匆忙瞥過幾眼。”
白風譽點點頭又隨意問了幾句他最近的生意。
“莫於池守江州南下，宋堰駐唐城西邊，你一個城都的文官把手伸那麽長幹嘛？”
他收好書信：“最近朝廷上不太平，不在城都內的王爺皇子們開始給臣子施壓，如若我沒第一時間察覺他們的動向，被壓的就是白府。”
蘇詞措是白風譽幼時撿回來的棄子，兩人相識多年算得上是互相幫襯。若是白風譽垮了，蘇詞措遠在唐城也討不到什麽好。
“我在城都找了客棧住著，等西境使臣接風宴辦完我再走。”
白風譽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宋堰把你趕出來了？”
蘇詞措撇撇嘴：“吵了一架，我回城都傳消息順便散個心。”
白風譽甚覺新奇。
當初蘇詞措要在唐城立足就得跟唐城的重要官員打好關系，其中最難搞的就是宋堰，後來宋堰被人偷襲是蘇詞措救下的，之後多次都是蘇詞措給宋堰擋刀，兩人在唐城那可謂是形影不離，一些流言蜚語都傳到城都了，感嘆他們兄弟情深。
蘇詞措：“有什麽好奇怪的。”
白風譽沒多說，命人把蘇詞措送走之後自己又躺回去了。
待他病情轉好的時候離接風宴只剩兩天了。
白風譽上了早朝，身後的文臣都在詢問近況，他隨意敷衍了幾句。
“怎麽不見莫將軍？”
白風譽把左右兩列臣子觀了個遍都沒見到一張戴銀色面具的臉。
“江州洪水，莫將軍作為其主將被陛下派遣去治水了。”
白風譽斂了神色等著上早朝，對於莫於池不在身邊這事也沒太大起伏。
一天下來全是在說接風宴的流程，遠在城都之外的大王爺也站在了帝王下方。
晏安一共五子一女，大王爺是前太子，因為當年觸了逆鱗被封了王爺扔在外面，二皇子現下居住在宮內，但其母妃因常年久病轉移到郊外居住，盛明公主排行老三，四皇子是白風譽的同窗，現今也是帝王最看好的人，其餘二子年歲小，沒有太多權力爭奪皇位。
白風譽興致缺缺連著臉上的表情都冷峻了不少。
大病初愈，帝王心疼臣子將人特地留在禦書房慰問。
他在下面站了半刻鐘，身後傳來好幾個人交談的聲音。
這明顯不是一場簡單的關心，白風譽埋著頭思索帝王何意，身後的人也跟著全湧進來了。
五子皆在，還有右相和麾下六部侍郎。
白風譽細數自己在朝堂上的作為，確實是沒犯什麽錯，他實在想不出什麽事情會這般興師動眾。
“陛下……這是何意？”
高堂之上的帝王神色莫測而後又大笑：“愛卿別緊張，朕就是讓孩子們在官員面前混個臉熟。”
白風譽隨即揚起笑容：“如此，陛下可嚇著臣了，大病初愈又險些覆發。”
在禦書房呆了約莫半時辰才放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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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城是經貿地最為發達的地方，這一片的人也頗為懂得享受。
醉月樓的內裏歌舞升平，老鴇數著銀票往裏間走推開一扇掛著木牌的房門。
“爺，今兒收成不錯！”
越過屏風便看見一紅衣男子衣物松垮身旁還倚著個未著寸縷的男子。
被叫爺的人推開身旁人給自己續了杯清酒：“有什麽外來人嗎？”
老鴇把銀票放在桌上仔細回憶道：“有兩個自稱北上的商人在這裏吃酒。”
“穿的什麽？”
“騎射服。”
蘇詞措從凳子上站起來：“備的長衫呢？”
“在側臥，已經熏過了，爺是去見宋公子嗎？”
蘇詞措未作答，只給老鴇使了個眼色便出門了。
唐城作為元豐國最邊境的地域還有著最大的練兵場，也正是主要兵源地。
他在側室換過青衫後在房裏轉了幾圈散掉身上的酒味便急忙趕到練兵場。
“宋兄！今日北田來了幾個穿騎射服的人，不像是莫將軍讓留意的那批。”
宋堰轉過身將人撈了滿懷：“慢點跑，路地不太平整。”
他幫蘇詞措撫正外衫又細細一看：“讓他們留意一下。”
宋堰因為常年練兵皮膚較黑，眉目間也比較嚴肅。
場下膽子大的熟兵大聲調侃道：“小夫人又來望夫啦！”
蘇詞措臉色一變朝聲源看去，他的手微微顫抖。
宋堰笑著讓那小兵閉嘴，又把身後人往裏藏。
莫於池跟白風譽一同上下朝近幾月，其中說將軍跟左相交好心有明主的謠言都傳出來了。
白風譽依舊跟他同進同出。
然今日莫於池在朝上並沒有看見白風譽，因為白風譽病了。
白風譽重病告假，皇帝差人送了幾副上好的補藥以示安慰。
他這一病也病的蹊蹺，前來看病的大夫說是染了風寒。
這幾日天氣轉秋是會時不時降溫，白風譽攏了攏身上的被褥盤腿坐在床上沈思。
他昨晚倚靠窗邊發呆連著吹了一夜的冷風，沒想到這般不經折騰。
莫於池得了空頭也去白府上探望，還帶著一些甜糕。
差人請示後提著食盒站在門外，後背壓的有些低，看起來有點頹廢。
小廝收好食盒後把人帶到房內的屏風旁：“少爺剛醒不便示人，將軍就站在此處吧。”
他聽到屏風另一側那人咳嗽的聲音，直皺眉道：“醫師來過了嗎？”
白風譽答非所問。
“近些降溫沒太在意，將軍站遠些莫染了病氣。”白風譽嗓子有點啞，說話的語氣也帶著疏離。
莫於池轉移話題：“大王爺幾日後便趕回城同陛下送些賢才，還要一同參加西境使者的迎風宴。”
白風譽止不住咳了幾聲，倒了身子躺在床上發出悶聲，驚的莫於池從屏風旁穿過去。
隔著屏風還好，只能看見模糊的人影。現下倒是看到小相爺病弱的樣子，臥在榻上，中衣松垮，臉色緋紅。
“白丞相吃過藥了嗎？”
白風譽撐起身子擺手，他床頭還放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藥，聞著沒什麽味道。
“將軍若是無事就請回吧，在下實在是無力招待。”
莫於池沒急著走，他靠近床榻把藥遞到白譽面前：“先把藥喝了，改日再來看你。”
他看著那人把藥喝完又給人掖好床被：“皇上點名迎風宴要你參加，屆時我同你一起。”
白譽朝他眨眨眼睛，虛弱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莫於池還是不大放心，伸手朝人額頭探去：“你這發熱怎沒同旁人說過？”
他語氣不由得帶上幾分焦躁，讓門口候著的小廝找了隨行的醫師。
吳天背著藥箱急匆匆進了房，聞著滿屋子的藥氣直道：“不開窗是要人吸病氣嗎？”
白風譽累的說不出話，咳嗽的聲音聽起來也是撕心裂肺。
吳天招呼莫於池去把窗子開了，灌了些冷風進來，又給人把被子掀開。
“再這麽憋下去你們家丞相都要成熟肉了。”
屏風前的小廝埋著頭不敢說話，倒是白風譽拖著破鑼嗓子替他們說情。
吳天嘖了一聲給白風譽貼了張濕帕：“你也別開口了，聽著難受。”
他是太傅之子，為人爽朗直率，又在醫學方面頗有研究，於是在莫於池手下做了行軍醫師。
給人好一頓說教後又開了點安神的。
“你請的那些大夫開的藥就別喝了，容易相沖，迎風宴就幾日了，屆時別帶著病去喝那幾口酒。”
白風譽躺在床上朝他眨眼睛示意自己知道了，隨後轉過身子背對著他們。
白風譽告假這幾日一直有人踏白府的門檻都被白勉成回絕了。
此時的白風譽正坐在桌前看暗衛傳回來的消息。
江南下的印記男子已經被捉住了，現在在送往城都的路上，暗三在二皇子的母妃那也收到了消息，唐城的蘇詞措也正往城都趕。
他淺啜面前的茶水，泛白的嘴唇才算有了些顏色。
生病這幾日他才得空查清了些事情。
吳天的藥實在管用，這幾日下來已經好轉不少，就是容易嗜睡。
他披著外衣在房裏踱步，剛打起點精神就聽到敲門聲。
“誰？”
“蘇詞措。”
他讓人進來，自己穿好外衣坐在主坐上。
蘇詞措今日穿了身大紅色長衫，薄薄一層跟把自己裹成熊的白風譽形成對比。
他扇著風止不住吐槽道：“你房裏全是藥味兒，怎麽跟白老二一樣成藥罐子了。”
白風譽：“能忍忍不能忍站門外說。”
蘇詞措笑嘻嘻鉆進來自顧自的倒了杯茶水。
“前段時間北田來了一批人，還有個叫莫於池的讓邊境兵盯著他們。”
“醉月樓那邊得到的消息是，北田商人想在唐城開拓商業但是邊境兵攔了好幾批下來，說是心思不純。大王爺帶的文人我在路上也碰到了，看著不太像元豐國的人。”
白風譽手上看著蘇詞措帶來的書信：“你跟大王爺正面碰上了？”
“那沒有，我走的小路，在客棧休息的時候匆忙瞥過幾眼。”
白風譽點點頭又隨意問了幾句他最近的生意。
“莫於池守江州南下，宋堰駐唐城西邊，你一個城都的文官把手伸那麽長幹嘛？”
他收好書信：“最近朝廷上不太平，不在城都內的王爺皇子們開始給臣子施壓，如若我沒第一時間察覺他們的動向，被壓的就是白府。”
蘇詞措是白風譽幼時撿回來的棄子，兩人相識多年算得上是互相幫襯。若是白風譽垮了，蘇詞措遠在唐城也討不到什麽好。
“我在城都找了客棧住著，等西境使臣接風宴辦完我再走。”
白風譽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宋堰把你趕出來了？”
蘇詞措撇撇嘴：“吵了一架，我回城都傳消息順便散個心。”
白風譽甚覺新奇。
當初蘇詞措要在唐城立足就得跟唐城的重要官員打好關系，其中最難搞的就是宋堰，後來宋堰被人偷襲是蘇詞措救下的，之後多次都是蘇詞措給宋堰擋刀，兩人在唐城那可謂是形影不離，一些流言蜚語都傳到城都了，感嘆他們兄弟情深。
蘇詞措：“有什麽好奇怪的。”
白風譽沒多說，命人把蘇詞措送走之後自己又躺回去了。
待他病情轉好的時候離接風宴只剩兩天了。
白風譽上了早朝，身後的文臣都在詢問近況，他隨意敷衍了幾句。
“怎麽不見莫將軍？”
白風譽把左右兩列臣子觀了個遍都沒見到一張戴銀色面具的臉。
“江州洪水，莫將軍作為其主將被陛下派遣去治水了。”
白風譽斂了神色等著上早朝，對於莫於池不在身邊這事也沒太大起伏。
一天下來全是在說接風宴的流程，遠在城都之外的大王爺也站在了帝王下方。
晏安一共五子一女，大王爺是前太子，因為當年觸了逆鱗被封了王爺扔在外面，二皇子現下居住在宮內，但其母妃因常年久病轉移到郊外居住，盛明公主排行老三，四皇子是白風譽的同窗，現今也是帝王最看好的人，其餘二子年歲小，沒有太多權力爭奪皇位。
白風譽興致缺缺連著臉上的表情都冷峻了不少。
大病初愈，帝王心疼臣子將人特地留在禦書房慰問。
他在下面站了半刻鐘，身後傳來好幾個人交談的聲音。
這明顯不是一場簡單的關心，白風譽埋著頭思索帝王何意，身後的人也跟著全湧進來了。
五子皆在，還有右相和麾下六部侍郎。
白風譽細數自己在朝堂上的作為，確實是沒犯什麽錯，他實在想不出什麽事情會這般興師動眾。
“陛下……這是何意？”
高堂之上的帝王神色莫測而後又大笑：“愛卿別緊張，朕就是讓孩子們在官員面前混個臉熟。”
白風譽隨即揚起笑容：“如此，陛下可嚇著臣了，大病初愈又險些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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